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讲座回顾| 马建标:从门罗主义到门户开放的“区域谅解”——美国法律帝国主义在东亚世界的施展

        6月9日上午,复旦大学外交学系暨全球史研究院马建标教授应邀在闵行校区人文楼5301会议室主讲“大夏世界史论坛”前沿讲座第17场,本次讲座的主题为“从门罗主义到门户开放的‘区域谅解’——美国法律帝国主义在东亚世界的施展”,吸引了众多师生的参与。我系梁志教授担任主持人。 


        讲座伊始,马建标教授介绍了国际学术界对门罗主义和国际法之关系的理解与分歧。1939年,德国学者卡尔·施密特提出了“大空间”重构国际法的观点。传统上,国际法作为万民法(Jus Gentium),作为各民族之间的法,最早是一种人格化(personal)的具体秩序,也就是按照民族或者国家为基础的秩序安排;而威尔逊的十四点原则,其中一条是“民族自决”,认为世界上所有国家都应该接受门罗总统的“世界主义”理论,也即把“民族自决”作为一个普遍原则。一些学者如John H. Spencer认为,门罗主义不能视为国际法的一项原则或者法规;而同时期另一些学者如凯斯(Keith)和福喜尔(Fauchille)则认为,“门罗主义”既然明文纳入国际联盟盟约第21条的内容里,自然成为国际法的一项原则。

        随后,马教授重点介绍了门罗主义精神在东亚世界的演变过程,梳理了美国的早期海外扩张过程以及门户开放政策酝酿和发表的历史过程。1905年日俄战争结束后,随着东亚国际格局的变化,美国的门户开放政策的重心发生调整。老罗斯福总统选择现实地承认了日本在中国的头号地位,并鼓动日本接受门户开放政策,将日本纳入英美主导的世界体系之中。这一时期,美国政府大力发展对华金元外交,推动国际银行团的扩大:从四国银行团、五国银行团到六国银行团,通过国际银行团来投资中国的铁路建设,破除列强在华势力范围,为美国商品在华扩大市场销路。简言之,清末民初的美国对华门户开放政策为其本国垄断资本开路,奠定了国际资本主义的基础。

        在1921年的华盛顿会议上,美国代表团领袖罗脱提出了所谓的“东亚大宪章”,也就是时人所谓的“罗脱四原则”:维护中国的主权与行政独立,中国有完全机会发展并维持、稳固之政府,各国在中国市场机会均等,各国不得利用中国现状谋求权利。罗脱原则确立了以门户开放原则作为解决中国问题的基本方针,同时也默认了日本在中国东北地区的特殊权益。但是,这个美国自诩的“东亚大宪章”却将苏联排除在华盛顿体系之外,刺激了苏联和共产国际对华盛顿体系的仇恨之情;在1919年五四运动之后,加拉罕对华宣言激起了中国知识界对苏俄(联)的好感,引发中国知识分子的左转,进而走向激进的革命道路。在共产国际的支持下,中共的创建和中国国民党的改组,进而通过国共合作发动反帝爱国运动,猛烈地冲击了华盛顿体系。历史证明,美国主导的华盛顿体系,特别是《九国公约》(门户开放原则或曰“东亚大宪章”)非但没有解决东亚和平问题,反而让美日两国的隔阂日益加深,最终走向了太平洋战争。


        最后,马教授对本次讲座进行总结,美国的华尔街跨国资本集团、国际法专家群体与美国政府共同推动了门户开放政策在东亚区域的国际公约化历程(其标志是门户开放原则载入1922年的《九国公约》),这就是美国法律帝国主义在东亚的施展。梁志教授也进行点评,指出国际关系的民主化尤其进步一面,但限度也很明显。

        在互动交流环节,师生们就门罗主义是提倡民族自决,还是殖民扩张的理论武器、老国务卿罗脱和时任国务卿休斯在1921年华盛顿会议召开前后的私人关系等问题展开了深入讨论,马教授对各个问题一一进行了解答。讲座在热烈的氛围中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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供稿:李世杰

排版:张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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